当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董扬汽车技术的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董扬：汽车技术的竞争是全能比赛 无法弯道超车

自主创新是当前我国汽车发展的核心和关键。为了进一步发挥科技创新的引领作用，凝聚顶级专家学者的智力优势，进一步推进中国汽车自主创新，在中国工程院指导下，中国工程院机械与运载工程学部、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同济大学、中国工程院战略咨询中心联合打造第二届“汽车强国与自主创新”论坛。本届论坛将紧扣中国汽车产业发展新形势和新需求，围绕事关汽车强国和转型升级的重大战略问题和核心技术发展问题，组织相关院士、行业领袖和企业 ceo 进行深度研讨和交流。下面是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董扬在本次论坛上的发言：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 董扬

谢谢大家，根据会议的安排，我给大家汇报行业的情况，谈一些自己对于汽车产业有关技术发展的问题。我想讲四个问题，第一是四十年来的成就，今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汽车行业中国和外国一样，汽车行业发展规律在批评中成长，所以大家对于汽车一直有很多非议，包括媒体界，包括政府官员。汽车大家太了解了，都能提出意见，包括国务院的领导以前的领导对于某个汽车仪表板什么颜色还要提意见，我想他在飞机上是不敢提意见的。第二是智能联技术到来的时候我们怎么看这件事。第三是简单分析中国发展的优势和劣势。第四是对产业界和政府的建议。

首先我们满足了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当年汽车不能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1985年全国生产了5000辆轿车，进口10万辆，当年日本的出租车很多，汽车还出现过两次大规模走私事件，珠宝钻石走私还可以，汽车会大规模的走私，一次是亚运会期间，还有一次在海南，从空中看下去全岛全是汽车，可见汽车满足国民经济需要也是一件事。从1978年全国汽车产量14.9万辆，现在是2900万，本来准备今年过3000万，看样子有点过不去，从品种来说我们是缺重少轻，轿车几乎空白，现在是重中轻微轿客全面发展，有一个验证。今天中午我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他说为什么中国进口汽车比例这么低，才%，我跟他解释了一下，因为各大公司在中国都有生产，从这个也能看出我们自己现在满足96%的需求，品种繁多，物美价廉，过去大家批评中国汽车产业，说全世界的大公司全部进入中国，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在中国市场选择汽车车型几乎比在任何一个市场都要多，在美国有些公司的车是很少的，比如pic这样的车很少，在日本进口车很少，在欧洲有些美国的品种、有些日本的品种没有进去，只有在中国欧美日全凑齐了，品种繁多，物美价廉。

2000年我参加wto谈判，当时关税是100%，我们到市场上去看没什么好车可买，没有你能合适的车，换句话说你买得起的车太破，你看上的车太贵，现在很便宜了，加入wto之前一辆夏利9万，后来变成4万块钱，就可以买了。有一位前辈讲过，国家有三市，股市、房市、车市，股市大家希望它涨，它一直不涨，房市大家希望它跌，它一直不跌，只有车市每年都在下降，再一个是我们建成了全套的国民经济的体系，制造体系全面和国际接轨，现在上有些段子是谣言，比如说丰田、本田在中国制造的车子不如在日本制造得好，这是不真实的，几乎所有合资企业的车子在中国制造的都比在原产地好，为什么？因为中国的工厂新，设备好，我们的质量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合资企业的车子不错，中国品牌呢，中国品牌根据美国著名咨询公司jdpower的统计，中国品牌故障率和合资品牌在中国市场比，相差很小，相差四年左右，从2000年到现在大概中国品牌是从200多降到了五六十，合资品牌从100左右降到了七八十，差距很小，再也看不到街上随便抛锚的车。我记得文革中间当时我们没有什么车子，到处都是解放，解放卡车开走以后地下一滩油，为什么？漏油，现在没有了。

今天我们在上海开会，上海当年建高架路定了个规则，谁家的车都不许坏在高架路上，别的地方可以坏，坏在高架路上扣分，现在不需要了，车子质量提高了，我们建成了全套的零部件体系，而且中国汽车产业成为国民经济重要的支柱产业，汽车行业的税收、就业社会商品零售总额都超过了10%，并且带动了机械、电子、钢铁、有色、轻工、纺织、石化等等发展。汽车是世界上最大的ic芯片的应用产品，有一年美国通用的总裁到中国来见中国国务院领导，跟国务院领导吹说谁用的ic芯片最多，是不是ibm？他说不是，我们通用公司，一个汽车上有几十个芯片，工业机而在功能性食品包装专用料和功能性助剂方面器人根据统计一半用于汽车产业，中国还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销售、维修、服务的络，因为产量最大，汽车的金融、休闲旅游，汽车赛事文化刚刚开始，正在发展。

前两天国务院研究室和有关部委都找我们去，今年后半年市场低迷有什么建议没有，我们建议如果短期政策就不要了，如果长期政策可以采取，其中对于汽车的改装建议可以放开，现在中国是不允许自己买了车改的，原来是每年年检，现在是六年年检，年检的时候你改了什么东西都要复原才能过年检，我们建议放开，按一定的规则大家可以改，这样的话市场也会增加产值。另外汽车还是未来发展空间最大的产业，煤炭肯定是产量不增加了，钢铁中国产量也不会增加，建材产量也不会增加，都会减少，纺织和轻工增加有限，机械制造增加也有限，但是汽车我认为还有50%左右的增长空间。我们初步形成了自主创新的能力，建成了现代的研发创新体系，我记得80年代末我参与一个国家级的软科学项目，研究2000年振兴目标研究，当时我统计了一下，全国汽车产业用于研究开发的费用不到1亿元人民币，而当时美国通用汽车60亿美元。1992年我到德国博世公司去参观，谈合作，当年它有40个发动机全自动的台架，有8个全自动的底盘测控机，是当时全国汽车行业整合的2倍以上，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都有了，上汽和一汽，包括吉利，每家都有投资50亿到100亿的研发中心，有些集团不止一个，我们有几千至上万人的研发队伍，每年有几十到上百亿的研发费用，这些钱投下去很快就会有科研成果出来。

中国品牌占市场50%以上，大家看到的是乘用车，商用车在卡车、客车里面基本上100%都是中国品牌，合资品牌的都待不住，乘用车里面中国品牌占40%，总数不超过50%，部分产品形成我们的优势，比如说小型的suv，小型的mpv，像五菱宏光这样的，一定是中国市场上、中国制造、中国研发出来的具有竞争力的产品，具有比较优势，另外我们在客车、大客车、重卡方面也有些优势，比较便宜。方面我们正在追赶世界先进水平，今天重点讲智能联汽车，电动汽车我们采取了政府主导、市场为辅的发展方式，政府制定了从电池到整车，从制造、销售到充电桩建设各方面的优惠和补贴，现在形成了全世界最大的电动车市场，占世界一半，去年79万辆，今年可能到110万辆，这么大的市场正在推动技术进步，中国的电池原来和国际上有五年左右的差距，现在大概一年左右的差距，电池每年性能提高30%，成本下降30%，电机也是这个速度，现在有些地方已经领先。比如大客车的安全标准是由中国制定的，为什么？因为全世界90%以上的电动大客车是由中国制造的，所以我们有实践，他们没有，电动汽车正在追赶世界先进水平，是正在追赶，我认为中国大概还要五年左右的时间真正能够追上或者有些地方领先世界先进水平，并不是说现在我们就是世界先进水平，而现在有些电动汽车企业会跟你吹，我现在就是世界先进水平，我认为还不是。

智能联汽车是中国汽车产业的新机遇，现在两大机遇，一个是电动化，一个是智能联化，我特别想强调我完全不同意弯道超车和换道超车的说法，我认为汽车技术的发展，汽车技术的对比和竞争不是体育里的竞赛，不是短跑，也不是长跑，竞赛你可以通过弯道超车，我认为是全能比赛，原来是五项全能，现在增加两项，七项全能，机械、电子、材料仍然要有，一样不能少，节能、安全、环保一样也不能差，而且原有的技术短板必须补上，我非常同意付于武理事长今天早上讲的，原来那些还在，其他不在场的人认为，对我们在传统领域没有追上国外感到失望，认为永远追不上，希望通过一些新的途径超过去，我认为这个不完全，不正确，新的途径给了我们新的竞争领域，有些领域我们有一点优势，比如说互联，但是原有的排放关还是要过，安全关还是要过，质量还是要好，服务还是要好，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在新技术方面中国并不占优势。

在电动方面我们现在缩小差距，日产可以讲它的电动车一辆没着火，我们不敢讲，特斯拉还是有它技术上先进的地方，智能联汽车据我所知各大公司原来不叫智能联，他们用das辅助驾驶技术和iks智能交通技术的名义已经研究了二十多年，我们现在刚刚开始，这方面我们有些优势，有些劣势，希望大家既要看到优势，也要看到劣势，优势是政府协调能力强，二是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大，这条我解释一下，年我在北京汽车集团工作，当时听北京市政府主管建设的副市长讲，他说全北京每年新开工建筑面积等于全欧洲的一倍半，这只是讲盖房子，我们其实可以推展到每年新建的公路肯定比发达国家还要多，每年中国的预算用于基本建设的就是多于日本、欧洲、美国这些国家，所以我们要修充电站，要修加氢站我认为会容易得多，日本政府由于资源短缺，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氢能燃料电池发展计划，燃料电池汽车计划，计划建1万个加氢站，这已经是很宏伟的计划了，其实我算过帐，如果中国真要建的话1万个不在话下，我们可以建的更多。再一个我们有良好的互联技术和通讯技术作为基础。

劣势首先是技术基础差，人才少，做的研究少，花的钱少，积累少，再一个是政策环境不利于技术创新，我讲的是另外一面，大家从政府的报告、总理的报告、党代会报告，各级政府讲的都说特别支持创新，一方面政府决心很大，另一方面确实有不利的地方，为什么？中国总的法制环境不够健全，中国的企业、中国的个人自动守法的意念比较差，所以做一个应对，我们的法律法规政策弹性小，特别是法律弹性很小，我们不允许不符合的产品出来，在欧洲、日本、美国都有这样的制度，应用自动驾驶技术现在虽然不能作为正式产品，但你可以在一些地方试验，中国不可以，欧盟是通过欧盟主管委员，相当于部长批准可以，日本是到日本内阁大臣，也是部长一聚烯烃具有韧性大、耐高温、抗冲击、耐湿、耐化学性等特性级批准可以，中国没有这个先例，所以我们很多地方是不利于技术创新的，包括现在对于国企的考核也是不利于创新的，不允许失误。我们肯定有优点非标的看具体要求，有缺点，不要想当然认为我们在新的方面肯定全是好事儿。

对汽车产业我有些建议，主要是对整车和零部件，整车企业要重视基础研究，现在大家有钱了，现有产品赶快建立基础研究队伍，这个要分开，在国际大公司都是分开的，管现有生产产品开发，另外是管基础的，再有专门研究智能联汽车，加强企业间的合作，中国汽车产业企业间的合作是比较差的，因为我们本身力量比较弱，竞争发展比较快，所以我们合作很少，在中国很难想象像丰田和宝马这样的公司长期战略合作，曾经有两个排前十的大集团定了个战略合作协议，过了两年还没有内容，开会我跟他们俩开玩笑，我说你们玩谁呢，怎么没有啊，后来他们捏着鼻子搞了一个合作协议，后来这个合作协议没有落实，一家企业向另外一家企业花2000万买了一套产品的图纸，买回去交给研究院研究了一年，研究院说这个图纸不能用，我们合作很少。

我们要学会并购新技术公司，在智能联汽车方面，通用、奔驰、大众、丰田这样的大公司都并购了几十小公司，原始技术的公司作为新技术发展的手段，这是智能联汽车发展的特点，但中国企业还没有习惯，也没有闲钱干这个事儿，这是我们的缺项。零部件企业同样要重视新技术的研究和产品开发，零部件要自己主动研究，我们的零部件企业还在等整车引进技术缺哪项我给你供货。标准化的工作，全行业都要重视标准化，现在对于标准化的工作大家重视不够，一方面有些人夸大标准的作用，认为能写新标准就是世界水平，这个不对，打篮球本来就是5个人，搞6个人的标准是没有用的，另外技术人员、领导要支持专家去开会，要花时间开会，因为标准的制定就是新技术发展重要的载体、通道、途径。用好资本的力量，新技术发展里面资本现在非常活跃，而中国现在资本很多，但专业资本太少。

对相关产业的建议，一方面要加强技术研究，不要只想挖几个人就行了，有些事或者是短期内可以用挖人的方法拿到一些技术，长期必须自己研究。二是重视汽车产业的合作与配合。三是不要包打天下，我认为有些互联的公司自己出一个框架，汽车到我这儿来，用完之后数据给我留下，让其他的零部件公司都这样来，自己搭一个框架就想包打天下，我认为不行，汽车是一个汽车产品，不是一个互联产品，不是一个家用电器，不是一般的消费品，汽车是汽车产业、汽车企业要主导。四是熟悉汽车技术发展规律，汽车和别的不一样，互联产品可以不完全成熟就推向市场，通过更新逐渐成熟，汽车必须达到九级以上的成熟度才能进入市场，这是不一样的，上午付于武理事长讲的很对，如果质量关过不了，只靠可以更新，可以服务，解决不了汽车的问题。

对政府的建议，我认为政府要做好顶层规划和设计，上午付于武同志也提到这个问题，关于智能联汽车，发改委、工信部、科技部、交通部都有些计划，这些计划有些地方是重合的，有些地方是分离的，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指导全国发展的计划。二是协调产业间的合作，大家不能各喊各的，各说各的重要性。三是创造有利于创新发展的法律和政策环境，包容错误的考核，允许新技术使用的法律法规，也包括若干年一直没有兑现的对科技发展的政策，比如说技术开发费加计扣除，我们做过调研，有些落后省市只能落实20%。四是允许国有企业决策失误。五是完善相关的法律，包括道路交通法，现在道路交通法不允许无人驾驶或者自动驾驶汽车上高速公路，黄牌车不允许上高速公路，自动驾驶技术恰恰应该首先在高速公路使用，因为高速公路工况单一，容易实现，现在我们是不允许的，法律要修改。测绘法也应该修改，测绘法规定中国的地图不能标高度，那就是二维地图，地图里加偏转，直接看到的地图是歪的，加一个修正才能是正确的，使用的时候一到偏转再反转回来，精度大大影响，不符合智能汽车使用的情况。六是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创新时代必须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保持清洁(每次做完实验落后行打扫);毫无疑问，同时加强支持产业创新基金发展。

最后替汽车行业讲一句话，习主席讲中国梦三大特征，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我认为做到这三点汽车行业是很有关系的，如果汽车支柱产业不发达，建不成强国，国家不可能富强，如果汽车品牌、汽车企业不能走向世界前列，也不能算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更是了，如果人民不能顺畅的开车，在蓝天白云下享受汽车的文明，也达不到应有的幸福，所以汽车产业一定要更多的努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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